陆琳的见解让张楚岚大为惊讶。
丁嶋安搞出这种操作来,殚精竭虑的要赢丹哥一次,不是为了证明自己,又是为了什么
陆琳的眼中,浮现出淡淡的怜悯,目光落在丁嶋安的身上,微声道:“我说,他是想要找到一份安全感,你信不信”
“安全感!”
张楚岚惊了,丁嶋安又不是个娘们,也没有人要来杀他,找什么安全感!
陆琳轻声道:“可能和他从小长大的环境有关系,更多的我就分析不出来了,这方面,玲珑比我有见解。”
张楚岚目光望去,陆玲珑摇头,瞳中倒映出张怀丹的影子,唇角微微扬起:“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,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。”
张楚岚挠挠头。
再看丁嶋安的时候,心里一阵恶寒。
不是,身高八尺的壮汉,竟然在找安全感,实在是太违和了好不好。
……
却说丁嶋安声震四方,许新讶异不已:“小子,你是为了领教而领教,还是为了别的事情。”
他只是老了,又不是老年痴呆,方才丁嶋安还喊了张怀丹一句。
许新基本可以肯定,这小子的目的并不纯粹。
丁嶋安咬紧牙关,张旺不屑道:“你这小子也是死心眼,非要拿怀丹真人当目标,也不照照镜子,自己配不配。”
唐妙兴瞥了他一眼:“收起你的想法,我可没有为外人收尸的心情。”
丁嶋安言之凿凿:“请前辈赐教!”
看他吃了秤砣铁了心,三人也多生无奈。
张怀丹更是失笑摇头,有必要这样么
心中却也一动,终于见到了许新,丹噬作为天下第一奇毒,也不知道能否如设想中那般。
“小子,我再问你一次,丹噬的名头你既然听说过,更要万分清楚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许新声音沉重,浑浊的眼中爆发出两束精光,那浑浊背后一望无际的黑暗仿佛展露出来,遮天蔽日,令丁嶋安的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僵滞。
毫不犹豫的相信,丹噬会将他带入死亡的领域。
然而,不愧是天下双杰之一,一股超然气概在心底横冲直撞,冲散偌多阴霾!
今日,就是要当着张怀丹的面,彻彻底底的压过他一次!
实力不如张怀丹,悟性不如张怀丹,但在生死这道天堑面前,他必将胜过张怀丹!
他要证明自己!
他要找到那份丧失了的安全感!
丁嶋安低吼一声,如同狮子怒吼!
两只眼中好似迸发出两头觉悟的黄金狮子,即便是许新三人,也不禁为之侧目!
“来吧!”
事已至此,许新无话可说,惟有成全此人!
“两位师兄,怀丹真人,还请暂退。”
三人依言退开。
场内两人相对。
丁嶋安一身超然之气激荡四方,令人不禁刮目相看,眼前的男子,仿佛已经视生死如无物,令人动容。
他两手伸出,右手握拳,左手无名指绕过中指,高高翘起!
旁观的张楚岚面皮抽搐,哭笑不得:“什么情况,在这里给这位许新前辈竖中指呢”
陆琳摇头:“这不是在竖中指,这是指诀,道门的指诀。”
张楚岚有点尴尬,但没有表现出来:“什么指诀”
陆琳道:“他左手的这个,叫做灵官指,这家伙,懂的很多,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会的。”
张楚岚自然不清楚丁嶋安的灵官指是怎么学来的,耐心等待着场内的变化。
然而好几分钟过去,两人依旧是纹丝不动。
不清楚搞些什么名堂。
直至身侧的陆琳身躯微微颤抖,叫张楚岚吃了一惊:“你怎么了”
陆琳擦拭着额头的汗水,死死盯着许新。
“我也不知道,总感觉莫大的恐怖将要降临这个洞窟。”
陆琳没头没脑的话,让张楚岚一头雾水,目光望去,许新眼中的浑浊,似乎正在缓缓散去,浑浊背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,似乎将要流淌出来。
悸动之时,身躯轻震,再放目过去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许新俨然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,哪里有什么无边的黑暗,方才的一切,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觉。
然而胸膛里快速跳动的心脏,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,这个看似风吹就倒的老头,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怕!
……
“七八分钟过去了,怎么还是没有出手。”
“丹噬呢到底长什么模样”
“丁嶋安不会已经中招了吧!”
唐门众人私语声阵阵,人群中的马龙不顾干涩之感,睁圆了眼睛,口中自言自语:“不能眨眼,绝对不能眨眼,一个呼吸都不能错过!”
陶桃心脏猛地一缩:“我,感觉到了。”
许是因为修炼了同样的功法,四人对许新身上的变化有所预兆。
与此同时,唐门众人的声音也消隐下去,他们全都感觉到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怖,犹如要将每一个活生生的生灵,拉入不可能逃出来的深邃永夜。
韩寅嘴唇哆嗦着。
李园儿颤声道:“没想到,没想到我们真的有机会见到,号称已经失传的唐门绝技,天地第一奇毒……”
……
夏柳青忍不住的瑟瑟发抖:“金凤,你也感受到了吧。”
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,陆地上的生物为之奔走躲藏。
夏柳青的心中都在疯狂呐喊,让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可怖!
何其可怖!
丹噬之下,从无活口,这是唐门偌多绝技中,无可比拟的璀璨明珠!
梅金凤深呼吸数次,才让颤动的心灵平复三分,她自然有所感受。
也为这丹噬绝技感到深刻的惊悚。
毫无疑问,这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天下第一奇毒!
……
“丹噬……”
唐妙兴的眼中,闪过一道渴求的光芒,哪怕有了另外一条道路,对于丹噬的执念也没有那么容易消解。
不禁回忆起年轻的时候。
得知董昌许新和全性混在一起,他怒不可遏,誓要清理门户。
得知许新为了赎罪,竟然练成了丹噬,他不可思议,觉得走了狗屎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