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几人从黄昏等到天黑,也没等到传说中的贵爷。
倒是有个腿脚麻利的小厮,提着灯笼跑过来,说是主子们在路上耽搁了,估摸着要后半夜才能到。
青年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温婉,问坐在门栏上的老者:“那她怎么办?”
老者吧唧了一口烟,“先关柴房去吧。”
青年应了一声,便扛着温婉,将她扔进了柴房。
温婉坐在草垛上,肚子饿得咕咕叫。
柴房隔壁就是厨房,隔着窗户,能听见外面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二哥,馒头分我一个,我一口气跑回来送信,可真是累死我了。”
听声音,像是先前报信的小厮。
“对了,主子们不是说今天下午就到吗,什么事耽搁了?”
“我也不清楚,主子们说要去城里办要事。不过我经过驿站的时候,倒是听说丰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“说是沈将军失踪了,掉沙河里了,怕是救不回来。城里动静儿可大了,大人们派人正往沙河赶去呢。”
“沈将军?咱们端朝姓沈的将军不多,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,只有沈御沈大将军吧?”
“应该是吧。”
两人提到沈御,又聊起了人人都关心的八卦,沈家随着安定王客死异乡,如今已经开始没落了。
温婉却心神荡漾,整个人浑浑噩噩。
她眼巴巴的盯着窗户的方向,脸色苍白如纸,她顾不得什么,歇斯底里的冲外面的人吼道:
“你们说什么?沈御出什么事了?你们放了我,我有钱,我给你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!”
她一边吼,一边往窗户边上蹭。
柴房的地面本就凹凸不平,处处都是零散的干树枝,不过几步的距离,当她挣扎到窗户边上的时候,脸上便全是剐蹭的红痕,看上去十分恐怖。
窗外说话的两人听见声音,立刻进屋来查看。
小厮一手抓着没吃完的馒头,一手提着灯笼。
烛光照在温婉的脸上,许是她表情狰狞再加上皮肤上交错的红痕,过于吓人,小厮吓得提灯笼的手都抖了抖。
“你抖什么,灯笼都被你抖熄了!就这点儿胆子?”青年冷声道。
小厮委屈的道:“我胆子要是大,就不当跑腿,跟二哥一样当护卫了。”
“你还顶嘴?要不主子说你性子浮躁,没个定性,还得让你多历练几年。”
两人说了两句话的功夫,当重新点燃灯笼的时候,跟前一阵诡异的香气飘过,两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觉全身发软。
小厮连灯笼都提不住,直接瘫软在地,一旁的青年也没好多少,撑着墙慢慢往下滑。
温婉被绑的时候,原本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被他们收走了,幸好还有她手镯的暗格里还藏着特制的迷药,总算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。
眼看小厮就要开口喊人,温婉冷笑道:
“你要是敢出声,我就算死,也不会给你们解药!大不了,我们一起死!”
小厮果然被唬住了,犹豫了一下。
一旁的青年却根本不受温婉的威胁,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吼:
“快来人!这女人要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