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春好时节,钮庄在暖阳的轻抚下,满是安谧与祥和。
曾经带来动荡的紫藤花树,如今撑起大片繁茂。粗壮的枝干相互交缠,肆意延展,形成纵横交错的脉络。串串紫藤花沉甸甸地垂挂着,紫意浓郁,从枝头倾泻而下,层层叠叠,如凝脂般温润,似锦缎般丝滑。
微风悄然拂过,花枝轻颤,点点花瓣悠悠脱离花串,自高空轻盈旋落。它们打着旋儿,不紧不慢地飘向地面,有的调皮地掠过肩头,有的悄然栖落在发间。
地面上,早已铺上了一层细碎的花毯,粉紫相间,深浅交织。脚步踏上去,柔软而富有质感,仿佛能感受到花瓣的细腻与温柔。
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,洒下斑驳光影,光影随着花枝的摇曳而跳动变幻。光束中,飞舞的花瓣若隐若现,闪烁着细碎的微光。
钮家老宅大门口,姜家大姐也好,特战队员也好,皆被紫藤花花瓣包裹。
屋内的我,跪在玻璃棺材前,形如枯骨,皮若干纸,褶皱层层堆叠,毫无一丝光泽与弹性,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碎裂。脸颊深深凹陷,颧骨高高凸起,双眼黯淡无光,似两口干涸的深潭,空洞而死寂。嘴唇干裂脱皮,苍白得毫无血色,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,那是急火攻心时留下的痕迹。
头发凌乱且苍白,稀疏地耷拉在头上,几根黑发在其中反倒格外刺眼,尽显沧桑与憔悴。脊背佝偻,再也无法挺直,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布料上还沾染着斑斑污渍和尘土。
气息微弱,胸口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其实,这个结局,在紫藤山见到过无数次。我以为,回到现实,我可以接受。
好累,真的好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