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越低低一笑:“好。”
宋星河猝不及防地从一边冒出来:“你俩敬业点,拿了伴娘伴郎的红包,干点活,马上放祈福灯了。”
衡音小脸一红:“知道了,宋哥,等会我一口气放十个八个祈福灯,把你的那份也放了。”
暮色一点点地降临,每位宾客都领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祈福灯,带着自已最美好的祈福,一起放飞了红色的祈福灯,顿时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上,宫灯点点,冉冉飘起,汇成璀璨的星河,也不知道是天上的星河还是地上的星河在天地间汇成了一条线。
秋长歌站在满目星河之下,和傅怀瑾十指交握,相视淡淡一笑,那个千年之前的自已看到了吗?看到了十世修来的圆满,他们应当不会再留有遗憾了吧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:“谢谢你。”
“你俩可真有意思,都是夫妻了,还说谢谢。要说我,我们才该谢谢你们,要不是这场婚礼,我恐怕一直对浪漫这个词有误解。”
乔曦从一边笑着凑过脸来,她觉得自已的脸都要笑僵了,第一次觉得浪漫这个词具象化了。
这两天一夜所见的浪漫和爱,只怕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。
秋长歌和傅怀瑾微微一笑,抬头看漫天的祈福灯,没有再说话。即使过去了千载悠悠岁月,在同一片天空下的祈福,或许也会有交融碰撞的那一瞬间吧。
婚仪结束,紧接着就是婚宴。
宾客们返回到度假村,内心的震撼依旧没有平复。这场婚礼没有多么奢靡富贵,但是仿佛遵循了一种古老神秘的规格,令人内心敬畏且震撼。
他们参加了这么多年的婚礼,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婚仪现场,难怪要在傍晚时分举行,最后的祈福灯环节,漫山遍野的灯光汇入星河,莫名有一种古老的仪式感。
宾客们按照位置入座,见晚宴还没有开始,小声地交换着刚才的震撼。
“可惜了,这场婚礼不对外公布,也没有直播,不然真应该让更多人看到,让更多人和我们一样震撼。”
“没错,这婚礼看似办的朴素,实则烧钱的很,修建了那样巍峨的汉白玉山门,移植了遍山遍野的花海,听说这些山头都被傅家买下来了,是不是有什么说法,要不去问问黎老?”
“早就问过了,老先生什么都不说,只摸着胡子说天机不可泄露。我看黎家人对秋老师敬若神明,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。”
“那位大人也过来了,和傅家老太太坐在主桌,那位可是结束了国外访问直接赶过来的。可是不得了。”
“是冲着傅家来的,还是秋老师来的?”
众人小声地争辩起来,最后一致认为,两者皆有吧,这一对新人真是强强联合了。有冲着傅家来的帝都权贵,也有冲着秋长歌来的泰山北斗,虽说他们大部分是因着傅家的关系来参加的婚礼,但是丝毫不敢小觑新娘。
女方的那几桌,很是不简单的,单是拎出宋星河代表的徐宋两家和黎平代表的国学一派,都能碾压他们。
而且女方还请了一些清贫的亲戚,这让他们很是松了一口气,不然垫底的就轮到他们了,脸面上多少有些不好看。
这么一来,他们看女方的那些亲戚,就十分的和颜悦色。
这样的豪门联姻,女方竟然还请清贫的乡下人,这得是多硬的底气啊?就连他们都隐隐有一种错觉,人而为人,人人平等。要知道,穷人生来就是燃料,生来就是富人的资源,但是现在燃料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。
是时代在发生剧变?还是秋长歌奉行的是另一套行为准则?
这些他们全都不得知,只知道顶级圈子发生了变化,生出了一种新的准则,而从这些年来傅家的行为以及徐宋两家的变化,他们隐约觉得这些人都在奉行一种消失的美德:行善积德。
或许他们也该跟着顶级大佬的脚步,多行善事,在这混乱无序的世界中保留一些古老的美德。
“新郎新娘什么时候出来?晚宴是不是要开始了?”
“应该快了,就是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,譬如领导讲话,还有敬茶什么环节的?”
“等会就知道了。”
*
“晚上没有其他的安排,就是简单地吃饭。”别墅婚房内,秋长歌已经换下了繁复绝美的婚服,换了简洁大方的礼服,拆了发髻,盘起长发,显得五官更加明艳精致。
乔曦和季茹茹异口同声道:“就这样?”
不是,她们看到了好多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,这些大人物来就简单吃一顿饭,上台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吗?寡吃饭?
秋长歌点头,就这样。
“好像安排了大提琴和钢琴曲,这些都是傅和玉吵着请来的,应该不会很尴尬。”
乔曦:“我的姑奶奶,吓死我了,还以为晚上就真的寡吃饭,你们都没有安排敬茶改口的煽情环节吗?万一傅家老太太欢喜之下,给你整套的嫁妆首饰呢?我还想着看看顶级豪门的富贵迷人眼呢。”
秋长歌:“……”
衡音笑盈盈道:“那些都给过了呀。”
乔曦呆了呆:“给,给过了?”
季茹茹狠狠点头:“当初我这姐夫为了娶我堂姐,准备的嫁妆单子有这么厚,那嫁妆单子上的规格我都看不懂的,反正古代娶公主帝姬估计也就这样了。”
季茹茹做了一个浮夸的动作。
秋长歌微微一笑:“哪里有那么夸张。嫁妆单子是这样写的,但是我和傅怀瑾商量过了,准备捐一些到博物院去。人生在世,简单朴素一点就好。”
捐?还捐一些?到博物院?
博物院展出的可全都是绝世珍品?
四个伴娘傻了眼。衡音和易南梦年纪轻,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季茹茹和乔曦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过,吃过生活的苦,闻言倒吸一口凉气,真是撑的撑死,饿的饿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