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,沈若晴绝对不能进宫。
“难道是因为做了个梦?”,可问题是他醒过来了之后早就把做的梦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沈倦有些泄气的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这是太紧张了。
“应该是我多虑了。”
这次沈若晴入宫后被留了牌子,她成功被选上了。
沈倦拿着沈若晴让人送出来的信,心底总是隐隐有些不安。
回信的时候他不免在心里多加叮嘱了几句。
“阿姐在宫中保全好自身就好,钱财之类的我和爹爹都给你备了不少,每个月都会送到宫里去。”
“阿姐平安是最重要的,争宠什么的如若阿姐不愿也不用勉强。”
“……”
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封信后,沈倦才递给送信的人,让那人帮忙把夹着银票的信封送进宫里去。
这一次被选上的人着实是不少,但没多久宫里的沈若晴就送来了一封信。
信里面隐晦的提及了袭炤。
“陛下这几个月里从未召人侍寝过,姐姐总觉得陛下他……好像不近女色,男色也不近。”
沈倦看到这里时眼角抽了抽,不是,姐,你送到宫外的信这么敢写吗?
他的眉心蹙了蹙,然后赶忙提笔回信,大致意思是,姐姐你可别背地里编排这位新帝,这位新帝手段了得,指不定哪天从什么渠道看到了你的信,到时候他肯定要降罪……
总之在宫内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。
写完这一堆话后,沈倦又添了几句问候,问问在宫内的沈若晴有没有被欺负,钱够不够花,吃得饱穿得暖吗这些家常的问话。
洋洋洒洒又写了一封信后,沈倦往信封里面塞了不少银票又托人把信送了过去。
晚上的时候他实在是睡不着,索性爬起来了拿起一本书看。
暖橘色的灯光下,披了青衫的沈倦坐在榻前慢慢温习着之前学过的策论,灯火下他的眉目清俊,煞是好看。
窗外传来了一阵响动。
好像是树枝被踩到的声音。
沈倦耳力很好,他在听到声音时就已经望向了窗外,同时把手上的书放了下来。
“很晚了,我不用你们伺候,不是都让你们下去歇息了吗?”,他还以为在窗外的人是院子里的丫鬟,语气温和的问道,“怎么不说话?”
抬眸往窗外望去时,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清幽的月光下,那人一头银发被照的很是耀眼,在往下看去是一张妖异又艳丽的美人面,那双紫眸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倦。
被一双妖异的紫眸盯着,沈倦有一种遍体生寒的错觉,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。
窗外看着他的那个人穿着一身夜行衣,看样子是深夜造访。
可是沈倦根本就不认识他。
两人相视无言了良久,最后还是沈倦忍不住了开口道。
“阁下深夜造访,所为何事?”,他清凌凌的声音响起,窗外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后眯了眯眼睛。
“来看你。”,站在院子里面的人一字一顿道。
沈倦:?
非亲非故又没什么关系,来看他干什么?
他讪笑了一声,目光在窗外人的银发和紫眸上停留了片刻后,啪的一下关上了木窗。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新帝好像也是银发紫眸,沈倦关上窗后不由皱了皱眉,应该不会那么巧吧?
再说了这新帝大晚上的夜闯民宅干什么?
外面的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。
他不免有些警觉,拿起来了放在床边的木棍在手里掂了掂。
手上有了武器后,沈倦这才放下心来。
咚咚咚——
门被敲响了,沈倦看向了门外,清幽的月光下,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“还没走?”,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去开门,那个奇怪的人怕是要在他的门口一直杵着了。
沈倦上前去伸手打开了木门,他的右手还拿着木棍。
“为什么关窗?”,一袭黑衣的袭炤站在门外,他的声音里面没有疑惑,只有委屈。
这可把沈倦问住了,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人的脸,还真在那张潋滟的脸上找寻到了一丝丝委屈的感觉来。
“夜里冷,关上窗省的被冷风吹。”,沈倦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解释着。
站在门外的人分明不买单,“你见到我之前都没有关过,见到我之后才关掉窗户的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后,抬脚进了屋里。
“……阁下大半夜的站外面偷窥,换谁谁不会关?”,好声好气的解释对面的人根本不听,沈倦索性不装了,他见这人进了自己的屋里,连忙拉住了他,“你进我屋里干什么,出去。”
非亲非故的,沈倦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边界感的人。
“我叫袭炤。”,被拽着手的人突然说了一句话。
沈倦拽着他的手一顿,然后放开了,“陛下还真是有闲心……大晚上的私闯民宅?”
“已经私闯过很多回了,也不差这一次。”,袭炤无所谓道。
他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倦的身上。
把沈倦看的毛毛的。
“那陛下是有什么事吗?”,大半夜的杵人家院子里,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冒出来的小偷呢。
袭炤看了沈倦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你想进宫吗?”,他最后还是问道。
沈倦这下直接把木棍横在了自己的身前,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袭炤一眼,最后实在是没忍住问了一句。
“陛下老坟那边出问题了?”
大半夜的闯民宅就算了,还问他这一个民男要不要进宫?
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,好歹也是个举人,这皇帝老坟出问题了问这种话?